折樱怀袖

跨圈,杂食,混乱中立。

This is the end

newt/credence,原作向(?)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主线、时间,全都没有。OOC警告。



 

1

克莱登斯·拜尔本几乎不记得曾经在纽特·斯卡曼德的手提箱里暂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倒不是说他真的忘记了,就只是,那段珍贵的记忆随着岁月流逝变得和其他在遇到纽特之后的记忆一样普通而温暖。

现在克莱登斯住在英国沿海地区的一个郡,和纽特分享同一个客厅、餐厅、书房和卧室之类的,还包括早晨起床时的吻,下午茶的司康饼,和晚餐后洗碗的池子。他喜欢这样的生活,就像同样喜欢从前的生活:纽特和克莱登斯有时必须缠着同一条黑色与黄色条纹围巾、裹着同一件快要看不出是蓝是红的大衣,睡在各种各样不管巫师抑或麻瓜都很难想象到的地方。他们互相试图将对方保护在自己怀里,结果有那么一两次,皮克特不得不站在两个巫师之间推开他们的脸好给自己一块落脚的地方。

克莱登斯没办法把皮克特从纽特身上赶走,只要他伸出手,这惹人爱的小东西就毫不顾忌地张开全部的长长的手指抱住他的,随后耀武扬威地站在克莱登斯的肩膀上。一到这种时候,纽特就假装他从没有注意过即使就发生在他眼睛底下的小小战火。他得时刻照顾着一只生了病的土扒貂,六个月之后这只土扒貂在回归自然前从克莱登斯那里成功学会了说纽特和克莱登斯的名字,而且纽特来不及再教他忘记这两个名字。

克莱登斯后来没有再遇到过这只土扒貂,但鉴于他和纽特涉足的环境条件,那真的是件再好不过的事。在纽特的探险里,足够的善意和谨慎和一只旅行水壶就能解决大部分来自神奇生物的危险,而这些东西对另外一个世界来说显然远远不够。也就是人类世界。不知道为什么——就当做不知道吧,各位——人们同时畏惧并伤害着动物,有时还包括他们自己。

 

2

还住在手提箱里的时候,克莱登斯刚刚从纽约死里逃生。纽特回伦敦的时候把他一起带上了船。起初,克莱登斯太害怕了,他渴望有人能关心他,触摸他,但人类和动物都暂时很难安全地接近他。他缩在手提箱里一间从前纽特拿来装干草的小型木制仓库里,还不能自如保持可以长时间稳定的形体。纽特想方设法往那间空仓库里塞了一张床,花了一点时间接着添置进更多零零碎碎的桌椅台柜,之后至少有一只猫狸子、一只刺佬儿和三只蒲绒绒也趁机混在这堆家具的犄角旮旯里溜了进来。

纽特在白天陪着克莱登斯读书或者辨认动物,夜里则握着克莱登斯冰凉的手哄他睡觉,当他偶然发现克莱登斯在窗台上按时喂养着一窝球遁鸟时,一碟出自赫奇帕奇人之手的巧克力布丁已经很容易地交换到一个来自这黑发男孩主动给予的、胆怯但信任的拥抱。

蒂娜可能知道纽特做了什么,也可能不知道,但不久之后她开始每次寄来两封信。过了几个月,纽特寄回蒂娜的信也变成了双数。这些温暖而关切的信件带来了不少值得庆祝的好消息:雅各布开了分店,克莱登斯控制住了身体里的默默然,雅各布又开了分店,克莱登斯在纽特的指导下学会了做南瓜馅饼,雅各布开了第三家分店而且和奎妮在谈恋爱,克莱登斯偷偷问蒂娜为什么纽特会在睡前亲吻他的额头,奎妮提交的允许巫师和麻鸡结婚的议案终于通过等等。

那天纽特在下午茶时分拆开一封由一只莽撞的猫头鹰送来的信,克莱登斯在他身边,紧紧贴着纽特的胸口,低头啜饮一杯捧在双手间呼呼冒热气的浓可可。纽特将他的男孩抱在怀里,手指安抚地轻轻滑过克莱登斯的肩膀,谨慎地驻留在瘦弱的手肘附近。

克莱登斯蜷缩在沙发上,头朝后倚着纽特的肩膀,所以他立刻就感受到从纽特身上传来一阵细微的抖动。纽特在笑,也许是信里写了什么。克莱登斯这么想着,与此同时纽特稍稍收紧了手臂,好让他打起精神来,“克莱登斯?”

纽特向一旁倾斜过头,温柔地蹭了蹭克莱登斯的。他抖了抖信纸,带着快乐的语调重复道:“克莱登斯,他们早该这么做了。一个婚礼,真的太好了。”

克莱登斯依偎着纽特,不断点着头。不列颠难得的阳光穿过客厅的落地窗透进来,像是一串金色翅膀的小仙子轻快跳跃过克莱登斯的面庞。他依然是苍白的,这是因为小时候就缺乏足够营养的缘故,但他现在完全不一样了,纽特和他在一起,至少是现在,在一起。这就是克莱登斯所梦想着的全部。

顺便一提,他们已经不住在手提箱里了。纽特在多塞特郡找到一座还不错的小房子,远离人群并且风景优美。克莱登斯用了一个月说服自己试着走出屋子、踏进他们家的花园,不出所料地被满地疯长的霍克拉普吓了一跳。纽特随后选择了一个算不上正确的方法和一个显然错误的时间试图打消克莱登斯的恐惧——他描述了他七岁时在卧室解剖霍克拉普的经验,是的,在晚饭前。

“婚礼很完美。蒂娜非常想念你,她希望你能再多跟她谈一谈。”

纽特继续读着信。猫头鹰错过了他们,因为他和克莱登斯在这个月早些时候动身前往霍格沃茨拜访阿不思·邓布利多,那位可亲可敬的魔法学校教授,他曾尽力给予纽特帮助,这一次也毫不吝啬地提供了许多有关默默然和魔法学习的建议。克莱登斯的年纪远远超过了霍格沃茨能够接受的限度,不过那没关系,纽特决定慢慢教会克莱登斯使用魔法,他们还有很多时间。但愿——当然了。

“你们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秘密吗?”纽特放下信,捏了捏克莱登斯的鼻尖,将见底的可可杯子放到茶几上。他看到淡淡的阴影笼罩着后者的下眼睑,衬得眼白上几条细微的红血丝格外明显。

“不、没有……”克莱登斯努力睁开眼睛,睫毛沉重地扇动着。他深深地垂下头,视线飘忽,挡住开始发红的脸,“就只是……对不起……”这几天他在阅读纽特从前的课本,除了有关魔法的内容,更着迷于纽特亲笔留下的印记。他抚摸过那些羽毛笔的压痕,想象纽特专注凝视着同一本书,凝视着他的模样。

“没关系,不要这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完全不需要道歉。不用担心,”纽特稍稍往后退了一点,以便伸出手,小心地捧起年轻者的脸,注视着他,“如果你想要什么,就告诉我,好吗?我知道我说过太多次,别烦我,克莱登斯,但你不应该——去忍受你不想要的东西。”

纽特感受到对方脸颊在迅速升温。理智告诫他必须收回手假装正常那么一切还来得及,而情感直接抽出魔杖石化了它。于是他逐渐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几乎额头相触,当年轻者微微张开嘴唇喘息,他嗅到了浓可可的甜蜜味道。

纽特终于亲吻了克莱登斯。一个夹杂着可可和眼泪的吻。克莱登斯在纽特手里微弱地颤抖着,却没有退缩,他纠缠着纽特的舌头,同时发出小猫似的呜咽,双手向上拉扯住纽特的衣襟。

克莱登斯试图控制住不断落下的眼泪,但那无济于事。他惊惧地贴紧纽特,而眼泪更快更急地溶进这个温柔、缓慢的亲吻里。纽特支撑着他,手臂扶住克莱登斯的腰和背,交换了那些来自年少恋人微不可查的卑微苦涩。

然后纽特的气息如潮水一般严密而坚定地将它们冲刷消失。

 

3

默默然不能被留在克莱登斯的身体里,它不知餍足地吸收着宿主的生命力,直到二者同归于尽。克莱登斯带着这么个玩意儿活到了十八岁,十九岁。在他即将二十岁的前夕,纽特向赫奇帕奇金杯发誓他不能再忍受哪怕一天克莱登斯还要因为它不得安宁。于是他带着克莱登斯返回不列颠,三更半夜敲开邓布利多的大门。(因为他们又成了通缉犯,由于某种误会。邓布利多随后解决了这个麻烦。)

两年间,纽特和邓布利多一直保持着通信,极大改进了抽离默默然的方法。传递信件的信使一般是猫头鹰,有时是凤凰,偶尔纽特会拜托给身边任何一个他能找到的会飞还认路的生物。克莱登斯在希腊救了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幼崽,纽特把它养在手提箱里,它长大后也成为了一位称职的信使和坐骑。

一切都尘埃落定,克莱登斯几乎察觉不到他身上有什么变化。他很早就不会再为充斥于脑海的痛苦、愤怒或者其他可怕的回忆而苦恼,纽特已然带给他这世界上所有最美好的事情。他们走过爱尔兰的山坡时十指相扣,站在埃兹小镇的山顶接吻,康斯坦察繁星漫布的夜空和从长长的草丛中惊飞出的萤火虫映出他们交叠的身影。当纽特轻柔地填满他,克莱登斯禁不住用手臂挡住眼睛,但当纽特微笑着俯身舔过他的手指,他的双腿因为激动而发抖到几乎勾不住纽特的腰。

“克莱登斯?”纽特观察着他的反应,犹豫是否该暂时停止继续,“克莱登斯……你愿意看着我吗?”

这时他仍是一名默然者——从前他是纽特的朋友,打自某个下午茶后,他们变成了彼此的恋人。他无法说出任何一个完整的单词,因为快感带来的哭泣像突然拥有了自我意志一样滚动在他濡湿滚烫的舌尖上,诱惑着纽特更深地占有他,将他的呼吸和心跳系于他的节奏。克莱登斯应该羞耻地走开,然后拒绝,怀疑纽特马上就要弃他而去。但他最终以更用力地抱紧纽特作为回应,伴随着纽特的动作抓挠他的后背,仰起头盲目着胡乱啃咬纽特的双唇。

“我忘了提醒你剪指甲。”纽特贴着他的唇角说。他用嘴吻去粘在克莱登斯睫毛上汗湿的头发,它们之前长得过于长了,克莱登斯刚刚拜托他把它们剪短了不少。

克莱登斯依旧无法说话,所以他难耐地磨蹭着纽特的胸口,重新捕获了他独有的栖息地。

 

4

纽特在1927年出版了他的著作,之后这本书被翻印了五十多次。克莱登斯翻阅了客厅里图书公司最新送来的一本,立刻笑了起来。这一版忠实地再现了属于哈利·波特的那本教材书,他的好友赫敏·格兰杰和罗恩·韦斯莱也在上留有许多不凡见解。看着这些字迹,克莱登斯真的很难不去回想当年他曾阅读到的、属于纽特的那些笔记。

纽特决定退休后,他们又回到了多塞特郡,惊喜地发现曾居住过的小房子仍然十分完美,并且等待着下一位合适的住户。于是纽特把它买了回来,雇人加固了房顶和门窗,重新设计花园,并且在克莱登斯吃晚饭时又提到了他七岁时的那个小小实验。作为报复,克莱登斯吃了半包比比多味豆之后强吻了纽特,后果是他们俩不得不一起去漱了十分钟口才勉强清掉那股味道。

“克莱登斯,拜托。”纽特说。莫勒跳到他腿上团成一团,尾巴扫来扫去。“噢,莫勒好重。”

克莱登斯掏出魔杖念了一句飞来咒,他的玻璃酒杯不见了,幸好偷窃者的身份并不难猜。“告诉我你不会对米丽说同样的话。”克莱登斯背对着纽特清点其他杯子,确保每个都在它们该在的位置,“火焰威士忌?”

“当然。”纽特用他的魔杖在半空点了点,让两杯酒稳稳出现在茶几上。“明天我们可以喝点茶。”

“如果我们明天还记得的话。”克莱登斯完成了他的工作,走过来坐在纽特身边。他依然习惯贴着纽特的肩膀,就像年少时纽特费尽心力想让他感到安全和舒适所做的那样。

“我真的该让霍比帮我们记着点儿。”纽特说。他伸出手,好轻轻握着克莱登斯的。

这时米丽和霍比从沙发背上走过来,呜呜叫着跳进克莱登斯的怀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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